玫瑰之迷
酒吧工作的樊卡终于在情人节收到玫瑰花,受到客人们热烈的祝福,却遭同事嫉妒,于是冷嘲热讽她是自己送自己的,樊卡百口莫辩,她也不知道花是谁送的。
白骨精徐复兴奋的来到办公室,却扑了一个空,看着速递员一拨一拨将玫瑰花送到女同事手中,心里不是滋味。于是她躲进厕所,拿起手机拨通早上定花的电话,却被告之花已送达。可花呢?徐复本想理论。可听到女孩子的咯咯声,她怒不可遏的把电话挂断,整理装束,走出厕门。
“今天工作是不是太闲了,要不要将以往的简报整理一下。”
徐复回到办公室,花依然没到,心里有些闷气,于是请了假,直奔酒吧。点了杯威士忌,一饮而尽,又从兜里掏出钱包,深情的看着青年时的情侣照,大概二十出头,她还是工商大学的学生,她认识了左边的男生康磊,那时他们有过浪漫的情人节,他在她的寝室前,摆了心形的红蜡烛,捧着玫瑰花,念着对她表达爱意的诗。每年他都有不同的花样,让她只会感动情人节的美好。不过后来,他去了美国,再也没了消息。徐复生气他的离去,一把合上钱包,又叫了杯威士忌。她刚拿起酒杯,就看见一束玫瑰花,上面有她的英文名字,她感觉疑惑,询问花的主人是谁。
樊卡听到客人问花是谁的,便回答,花是自己的。
徐复好奇的看着吧台小妹,有点眼缘。
“你也叫凯瑟琳?”
“是呀!”
“我也叫凯瑟琳,你和男友很恩爱吧?不然怎么会定这么名贵的玫瑰,不瞒你说,我早上给自己定了一束,花了我小半月工资。”
“哦,我要告诉你,你能相信吗?我没男友,这花我也收得莫名其妙。”
“哦,你比我幸运,莫名其妙都能收到花,我呢,自己送花都送不到。”
“别这么说,也许快递送晚了呢?”
“也许,借你吉言了。”
“回去看看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
徐复买了单,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听酒吧小妹的话,离开酒吧,回到公司。
刚一开门就看见一大束玫瑰花,而举着玫瑰花的人是康磊,她激动的要哭了,上前与他拥吻。
办公室响起雷鸣般的掌声,为他们祝福。
樊卡终于解开玫瑰花之迷,原来花是发小杰男送她的,可是不是这束就不得而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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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忧郁地吸着香烟,玫瑰牌的,他极喜欢的,老上海制的,烟盒上还绘制着风姿绰约地感性淑女。由于年代久远,市面上已不多见了,所以弥足珍贵。他也只在心情郁闷到极点才燃起一支。烟圈缓缓从口中吐出,在空中离散出妖冶的花蕾,绽放,随风飘远,许像男人的忧愁烦闷也随之而去。男人迷离着眸子瞧着烟的远去。
女人梨花带雨的看着男人无她的,只顾一旁吸烟,她生气了,醋意十足的看着男人亲吻着情人,温柔而浓烈,半空中飘扬着他们缠绵后的杰作,他们在向她示威,她出局了,被遗弃了,她将被推入悲剧的深渊,再没勇气爬上崖岸。“不,你不能这样对我。”她仗着激荡着悲怨。夺下男人口中的情人,疯狂的踩在地上。男人皱起双眉,双眸一凛,一道凌厉打到女人身上,他已经忍很久了,不是为了那张蓝底红皮纸,他又怎么把他真实的自己埋得那么深,她究竟一点儿配他爱,配他委曲求全地仿佛二十四孝男友般专宠她,如今他不想伪装了,准备摊牌了,凶相毕露了。当他狰狞地靠近受害者时,她突然停下了,温顺地站在原地。“我怀孕了。”震惊地非同往日。“你别告诉我。。。。。”还没来及说出打掉孩子。男人四指并拢轻贴她晶莹的朱唇上,露出一副温存模样(其实这是他想要的,什么比它,更快摆脱他户口的缺失呢。)。“别说不吉利的。”女人愣了,水盈盈的美瞳里缓缓溢出泪花,实在是真的真的太委屈了。女人开始握紧拳头,一拳拳雷向男人健硕的胸膛。未婚先孕的浪荡名讳算是做实了,她不找他算帐找谁?爸爸怎么说呢,他是个极传统的。还有邻家的七姨八婶,个个不是善类,她们会生出怎样的事端。一个问题,揪出一堆陈谷子烂芝麻的闲话,红口杀人不带血呀。她解气的打着,脑子一波又一波想象。她打着打着,顺势停下来,怨怼地眸子渴望着男人的坚韧,她再没后路了,一切只靠避风港,残帆漏船再也已不起暴风雨了,好在,他是坚实的又温暖的避风港。
连着旁白念白的讲述,插播进入了广告。城市之光,每天都会上演一部短剧,或警醒或反应现实情状,算是个不错的下午茶配餐,小餐店为了招揽生意,便抬出拨放,虽没招来什么客人,老板娘倒成了忠实观众,一到这点必放。
“华子,我怀孕了。”晶悦轻描淡写地看着电视里大美人摇动着她柔顺丰盈的秀发。
华珂一愣,吃惊的看了她一眼,转回看向电视,嘴角扯出点笑纹,哂笑地说:“晶悦老大,不兴这么跟我飙戏。想想,下面是什么台词。”
“哦。。。。。是这样吗?”她双眼注视着晶悦,一脸诧异地,双手托腮,手指塞进嘴里被牙咬着,模仿周星驰的经典动作。
晶悦不顾淑女的笑了,不过,笑意很快被银幕锁住了,仿佛一面平静。“华子,没跟你闹着玩,我真的怀孕了,三个月了。”她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轻抚着平坦的小腹。
华珂放下可笑八百年的表情,眯眯眼,又玩笑地发言:“好了,你说你怀孕了,那孩子爸呢。我可是连他的踪影都没看到过。你别告诉我,他战死沙场了。”她说着说着,自己也笑开了,主要是这段电视剧里这种桥段的太多,网上的某位神人又编了恶搞视频,不由的晶悦也笑了。
“华子,别闹了,不行,肚子会痛的。”
“当然,谁笑成这样都会肚子痛。”
“不行了,没想到晶悦也这么会搞笑呀。我们姐妹这么多年,初回见呀。你真是三年不鸣,一鸣惊人呀。受教了。姐姐。”
许像晶悦真有点肚子疼了,她轻抚小腹。小腹感到一股暖流,不痛了。
“他是我们那做销售的,东北人,挺老实本分的,业绩不错,人缘也好,只是他是东北的。”晶悦说到这有些无奈,马上她又开始眉眼飞扬起来。“我们的相恋,起于那场感冒,我呢,感冒被我古板老爸轰去上班,在班上,连头抬不起,直接插进办公桌里。他恰巧路过,看见鸵鸟趴窝,也许起了恻隐之心吧。拿着一片感冒药,一杯热水,走过来,拍拍我,放下。我迷迷糊糊地起来,他已经站在玻璃门外,头也不回,酷酷的说,“你回家去吧,已经跟主管请了假了。病了,就别上班了。”看着他的背影,说不出来的温暖。从那以后,我们又一起经手了几个项目,再之后顺理成章的成为恋人。。。。”
当她们都沉浸在美好的爱情故事时。电话响了,江南style。激灵一下。华珂从兜里掏出手机,一看是燕洲的,接听那边传来一阵低音炮的轰鸣。心里想:“这傻X 又玩火呢。”
“喂。哪位呀?我这里听不清楚,等会出来聊好吧?”
“装!装!你丫就给我装吧。行了,去了趟苏杭,不认识人儿哈!”华珂嘴角扯笑道。
“我说侬个北京小妹,要不要那么粗口呀!”
“行了,挂了。”华珂戏弄的将手机离开耳边,打开免提。
“哎哎哎!你丫别挂啊!我和你闹着玩的。TM的,老子两天都带脏字了,真TM别扭。行了,你丫哪呢?”
“家门口的小食档。”
“我一猜,你丫就跟那呢。行了,等我,去了趟苏杭,我是受了一肚的委曲呀!等我,我马上到。”
“行了!挂了。”
“燕洲还是那么豪放呀!”
“你看她还跟我装呢,一听她那吴哝软语腔调,混身鸡皮疙瘩全地有没有呀。看这丫头在婆婆那边受了不少的恶气吧。不然不会这么快找咱们的。”
“她也挺可怜的,找朋友,找了个南方的,北方大大咧咧惯了,让她小家碧玉,还真难为她。”
“还是春江对她不错,各种忍让,各种爱护,就她那样的,除了春江,别人谁要的了她。”
“爱情,就要学会改变呀!”
“对!干杯。”
两只小白瓷茶杯,撞在一起,各自一昂头,一饮而尽。
“喝酒,你丫怎么不等我。”都没看见人影,燕洲就坐在对面,满脸的气结,没等谁说什么,拿着小酒壶,就往嘴里倒。
晶悦探着身子想阻止,华珂摇摇头,看着她们预想的事情发生,燕洲就缺这个。
“辣!辣!辣!”
晶悦急忙倒满水,递给燕洲。“来。赶紧喝水。”
华珂一把抢过去,放在自己桌前。晶悦给华珂一看,华珂点点头,晶悦没说话,坐下。
燕洲看这情景,哇的哭了,哽咽着“你们有毛同情心,在苏杭就被那老巫婆欺负,回北京,你们也欺负我。呜呜~~~~~~”
晶悦急忙从皮包里拿出湿纸巾,替燕洲擦拭眼泪。埋怨道:“你看,燕洲哭的,你还拦着,别哭了。”
“晶悦,你别劝她,从小到大燕洲,越劝越哭,你还是劝她了,让她花了妆挺好看的,还省了她跟咱们着装。”
“你,有没有同情心呀!
“瞧,笑了不是。就知道你呀!三分热度。难为你家春江了。”
“死春江,他帮那个老巫婆都不帮我。”
“对了,他人呢?没跟你回北京啊!”晶悦关切的问。
“我把他扔在他那地的火车站了。”
“赶紧回去吧。找他去呀!”
“我才不呢。好马不吃回头草,北京爷们有的是。”
“行,有志气。来干一杯。”
“你丫还骗人明明是醋。还干杯。你丫想酸死我。”
“还知道酸呀。还行,不糊涂。”
“我看这儿我是呆不下去了。我走还不行了吗?”
“华子,你干嘛呀!燕洲才回来。”
“让她走吧。不撞南墙怎么会疼。”
“好!我算是记住了。”燕洲愤愤不平的甩起包,拔起高跟鞋就往门外走。
“华子,你也真是的。”
“放心。她会回来的。”
“嗯!相你。行了。我的故事也被搅了兴致,下次在聊吧。拜拜,家里等我吃饭先回客了。”
“好,我送你,不用了。下次再见。”
“再会。”她仿佛心事重重,但他的故事被轰轰烈烈的搅了局,只能留在肚子里。“朋友,再见,希望下一回连带着美满的结局告诉你。一定要祝福我哟!”
三天后。
手机响声了,铃声换做江南。
燕洲梨花带雨的呜咽着:“华子,怎么办?春江,没了,他不要我了。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。呜呜~~~~~”
“你还要他吗?”
“嗯嗯!”
“那你在哪里把他丢的,在到哪里找他呀!相信我,他一定还在那里。”
“嗯,我现在就去。”
手机话音嘟嘟的响着。心里装满了祝福。
半月后。
华珂右眼皮总跳个不停,心里七上八下,自从晶悦离开小餐挡,她就有点说不来的感觉,许像她说的都是真的。
她从离晶悦家门口的水果摊卖了水果,正挑起脐橙,晶悦最爱吃的。正巧碰到她家邻居调闲话。
“晶悦,那孩子不错。”
“可惜了的。要不是他家老古板。”
“是呀!现在那啥都普遍了,青年人管它叫试婚。”
“那小伙子也不错,那天还给我拎菜呢。”
“可不是吗?东北人牢靠实在,不是晶悦爸爸从中作梗,现在一家人多齐活儿。”
“可怜,晶悦那孩子了,在没孩子了。”
“是呀!可怜呐。”
“孩子,真的有个孩子。”华珂胡乱的拿着几个橙子,直奔晶悦家。
晶悦爸爸开的门,比从前更加憔悴苍老了,他没言语,指着内屋,晶悦靠着床头,死死地盯着莎帘的阳光。华珂走进去,她甚至一点反应也没有,苍白的脸,低垂着长长的睫毛,聊无生气。华珂的眼泪唰就趟下来了,她抱着她,感觉她轻的可怕,仿佛没有灵魂一样。
七天前。
晶悦终于和他爸摊牌了,告诉他她怀孕,孩子爸爸是东北人。晶悦爸爸一听就急了,骂她,打她,还连带着晶悦孩子爸爸,说他只是为了户口才爱晶悦的。晶悦爸爸说死也不会同意晶悦嫁给东北人的。晶悦孩子爸爸见这状况,只想缓和缓和父女的气氛,去石家庄两天,为晶悦和自己的未来做打算,可是不知情的晶悦由于孕期忧郁症,再加上家里的影响,她真以为他为了户口,看到他爸反对,就如前些日子城市之光的女主角似的,她再没希望了,跳了永定河。人是救回来了,只是孩子没了,由于寒冷的河水,她再也不能怀孕了,她的灵魂也跟着孩子去了。孩子爸爸回来后,发现铸成大错,孩子没了,他懊悔不已,认定一切都是他的错,他跪地上,求晶悦宽恕他,他发誓一辈子照顾晶悦,不离不弃。晶悦爸爸总算点了头。
雪花降落在苏杭火车站上空,这所古老的火车站,天蓬已经漏了几个大洞,雪花纷纷在候车大厅里,晚上十点,除了燕洲再没什么人了,来到苏杭已经八个小时,她一直等着那个被她丢了的人,可是他没有出现,华珂让她一直等下去,这次她听话了,她不再耍脾气,她等着等着,等着身边的路人甲乙丙丁都走了,她依旧在等着,坐在冰冷的绿色长板上,她想起他的好,想起从前谈恋爱的美好。想着想着,想着雪花降落在她的头上,一双温暖的手将它抚走,燕洲抬起头,“春江”,她抱向他,紧紧的,亲吻他。
“春江,你竟敢不要我了。”
“不会,那怎么让我等了那么久。等到我真的不想要你了。”
“怎么会,我怎么忍心呢?都是华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华珂?瞧我回北京怎么收拾你,竟敢教坏我家春江。”
“走。”
“我们不回家吗?”
“不回,云南的嘎伙,出发。”
“来,给我手。”春江伸出手,“我们就这样一直牵着,好不好?”
两人,手拉手,走在落雪车站。
好幸福。看着春江燕洲的在云南牵手照。她心中不由感慨,她的幸福在哪里呢?傻瓜她的幸福在他手里,牵个手吧,相信爱情才更幸福。
“娶我吧?”
“才牵个手。”
“那你想怎样?”
“最起码回老家再说。”
2022年3月30日 下午9:34